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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964年）

很早以前，在报上看到有个生产大队党支部把思想工作作到“三头”：田头、灶头、心头的经验。当时不太注意，最近又接连看到不少生产队也有类似的经验，引起了注意。仔细想想，确有道理。

要解决思想问题，就要了解思想状况。思想是抽象的，可是思想却又是从具体事物中产生，并依附在具体事物上面的。从农民来说，思想问题的产生，一般都是由生产和生活两方面引起的。因此，要了解社员的思想，就要顺藤摸瓜，从生产和生活人手。生产多在田头，生活多在灶头，把思想工作做到田头、灶头，就是要把思想工作做到生产和生活中去。

到田头和社员同劳动，既可防止干部思想褪色，又是在“用行动做宣传”（《列宁全集》第29卷第180页）。“龙头摆一摆，龙尾跟上来。”干部以身作则，社员就会耳濡目染。干部以普通劳动者姿态出现，社员就会感到你是自己人，无话不谈，把心交给你。同劳动是打开社员心头的钥匙。

到灶头关心社员的生活，帮助群众安排生活。大家都是阶级兄弟嘛，我们应当把群众的困难当作自己的困难来解决。“带兵要带心，带心要知心，知心要交心，交心要关心。”人心都是肉长的，我们在帮助群众解决生活困难的同时，再把农民的思想问题提高到政治的高度、原则的高度进行分析，农民才能听得进去。当农民懂得你是在关心他时，他才会把心交给你。

所以，把思想工作做到田头和灶头的第一个好处是可以摸准心头。我们不是常常碰到这种情况么，我们把道理讲了千遍万遍，说得舌头发焦，农民的耳朵也听得起茧，可是问题仍不能解决。这便是我们没有摸到群众心头的缘故。而当我们一旦摸准了心头以后，有时一句话就可解决问题。作思想工作像牵牛一样，扳着牛蹄子赶牛走，吃力不讨好；拉住牛鼻子一喊，牛就走了。长期处于小生产地位的农民有个特点：容易一叶障目。因此，我们工作做得好，就能一语说动。改造农民的任务是长期的艰巨的，而解决农民的某一具体思想问题，只要对症下药，却是可以药到病除的。

把思想工作做到田头、灶头的第二个好处是及时。社员的思想是千变万化的。当我们浮在上面时，就看不出有什么变动。一旦沉到底下，再看群众的思想时，就会像看碟子里的水一样，一眼看到底。“涉浅水者见鱼虾，涉深水者缚蛟龙。”深入到田头、灶头，可以及时抓出新思想的苗头，当它刚一出芽时，就去加以培育，让它日长夜大。同时，也可以当某种坏思想刚一出土时，就一锄头把它除掉，而不使问题成堆。

深入到田头、灶头，是为了摸准心头。摸准心头，进行思想工作，提高农民思想，又是为了推动农民在田头更好生产，在灶头更好生活。它们是互为因果的。正像农民所说的：“干部到田头，田头绿油油。干部到灶头，方向才对头。”

此文是1964年秋在上海市宝山县杨行公社

参加“小四清”时撰写的短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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